(10)纸鸢
全文见合集 都说累了✔
修罗场✔
疯批玉✘一脸懵小孔雀✔
心魔原以为会在凡间某青楼抑或是某戏院捉到蛇。
拿着鼠仙给的蛇鳞,好巧不巧一路指引到了一处他曾经来过的地界,翼渺洲。
一条蛇何故闯入鸟族的领地?是嫌鸟儿口粮不够么?
隐身踏入翼渺洲,形随意动,很快便在一处山崖上见到了那个熟悉青影,同时,也撞见了青影身旁那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红衣女子。
晚霞,瀑布,青松。
美人,少年,相视。
此间景象,旖旎动人,足可入画。
只可惜,美人不顾身畔少年的殷切,端的是冷若冰霜,细看过去,眼底还透出一股不耐之色。
“彦佑,上回不是同你言明,无事便不要再来翼渺洲了,让人撞见,恐惹非议。”
“怎么能叫无事呢?四月十六,天上有云,地上有谷。我且问你,今日可是你五千岁的生辰呀?”
“你…你从何知晓的?”
“嘿嘿,还不是你那个好丫鬟,一颗北海明珠便什么都招了。”
雀灵?穗禾咬牙,这个吃里扒外的,看回头怎么收拾她。
见心上人神色不豫,彦佑赶忙道:“她也是关心你嘛。你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生辰,叫我于心何忍啊?”
穗禾呆住了。
自父王母后仙逝,她都不记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庆贺过生辰了。
“穗禾,你要怪就怪我好了,是小蛇不请自来。谁叫你近来对我冷冰冰的,送珍宝你退回,次次邀约,又杳无音讯。山不来就我,只能我去就山喽!”
她忽冷忽热,他这一颗弥足深陷的心,自然也跟着忽上忽下。
穗禾原先和彦佑交好,无非是想利用他除去太微的姘头祁珧仙子,借此攀附上废天后荼姚。毕竟白孔雀和金凤凰沾点亲带点故,倘若能顺利借到天界的这阵风,那么所图便有望了。可谁能料到,还没等她布置呢,废天后这颗大树便讳莫如深地倒下了,之后更是以疾雷迅电一般的速度被关进了毗娑牢狱,再无消息。本来还想筹谋一番,看看时局有没有转机,谁知天帝跟打了鸡血似的,纳了一众天妃还不满足又火急火燎的娶了新后。新天后不是鸟族,上赶着巴结只怕也无甚作用……
天界风真大,琉璃净火都能凉,果真靠谁都不如靠自己。台子既已塌,哪还需要唱戏的人,只能偃旗息鼓,另觅良机了。岂料这条蛇滑不溜手,黏人得紧,怎么甩都甩不掉……自作自受,说得便是她了。
“呐,送给你。这可是我特地去花界为你求来的,比上次那朵还要好看!”
伸到面前的鸢尾花,娇艳欲滴,蓝紫相间泛着淡淡仙泽,绝非凡花能媲美。
一个不接,另一个便一直举着。隔了半晌,穗禾羽睫微垂,沉默的伸手。
见她终于拿了花,彦佑如释重负,“除了这个,还有给你的生辰贺礼,瞧好了!”兴冲冲地摊开手,化出一只色泽鲜艳的纸鸢来。
“这是我下凡同凡人学了好久,才亲手做成的。可惜我的真身没有翅膀,比不得你,希望这只纸鸢可以代替我,伴你双飞。”
彦佑说着放起了纸鸢,怔忪间,穗禾想起了许多往事。
曾几何时,孔雀王夫妇捱不住孔雀小公主的央求,一家三口偷偷下凡。放风鸢,赏花灯,品美食……时过境迁,当时的心情却是记不大清了。
“穗禾,快看呀,纸鸢飞起来了!”彦佑大声炫耀着自己的能耐,把穗禾拉出了旧忆。
姑且放纵一回,权当是过生辰了。她在心里同自己说。
闷怀顿逝,穗禾捧着花,举目向空中飘浮的纸鸢。
彦佑虽学会了如何制作,却没学会如何去放。连接的线不小心缠成了结,一时解不开,就有些手忙脚乱,空中的纸鸢摇摇晃晃,眼看便要坠落。
“别解,线都快被你拽断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用灵力的话,线也会断啊。”
穗禾走到他身边,云袖轻拂,一只翎羽闪电般的射出。
线断了,纸鸢乘风而去。
彦佑见状欲追,却被拦下。
“干嘛拉我,纸鸢都要飞走了!”
穗禾不慌不忙,露出了一缕促狭的笑意。这一笑,娇媚横生,她整个人仿佛蕴上了一层光芒,耀眼绝伦,不复之前的麻木冰冷,总算有了少女该有的模样。
彦佑张着嘴,看呆了。
“飞走了,岂不更好?”话音未落,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,优雅地转了个圈。“像是只鸟儿一样拥住了这阵风,海阔天空,从此自由。我倒是很羡慕它呢。”
“胡说什么,你本来就是自由自在的鸟儿啊。”彦佑十分羡慕的说着,忽而有些沮丧:“唉……若非家中干娘所托,我才不上天界当那劳什子的蛇仙呢!生肖府公务繁杂,成日里尽是处理不完的破事,别提有多累了。”眼下荼姚已废,簌离也不吩咐下一步该如何,他只能继续干耗着。
“你为何这般不思进取?”她的笑靥渐渐消失。
“不是不思进取,而是人各有志。倘若让我自己选,我宁愿寄情于山水,吟风弄月,岂不快活?”话到此处,他一咬牙,下定了决心般地正色道:“穗禾,你的美一寸秋波,千斛明珠觉未多,彦佑魂牵梦萦,无一日或忘。此生所盼,便是与你来日照同行,比翼复连形。穗…穗儿,你,可否应我?”
告白无比动人,奈何雀心似铁。
鸟族族长之位旁落他人,岂有闲心记挂男女之情,更遑论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。
“彦佑,你这一片真心,怕是错付了。穗禾心无旁骛,只想潜心修炼。今日多谢你陪我过生辰,我们之间的交情到此为止。今后即便你再来,我亦不会再相见。”
“我…你…”彦佑面色骤变,匆匆道:“我权当你糊涂了,今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我我我先走一步。”
好一个襄王有梦,神女无心。
是否这条路一个人走了太远,不曾留意路上的风景,从前的自己,究竟错过了多少?
负在身后的左手轻握住衣袖,隐身的心魔斜眸向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彦佑,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前世彦佑受伤将死,锦觅去魔界地宫抢来九婴内丹。他用那内丹替彦佑疗伤之时,分明看到了琉璃净火留下的烧伤。彦佑转醒后只是感谢,绝口不提为何人所伤,他便也不曾深究,想着总不过是蛇与花纠缠不休,引得火凤动手罢了。
可是……
琉璃净火,那时除了旭凤,还有谁会?
旭凤素来傲慢,自持身份不屑凌弱,那么是谁下此狠手置彦佑于死地?
睚眦必报的彦佑又为何不同他言明受伤始末?
一切,水落石出。
被愚弄的愤懑,对那几人的嫉恨和自我的无尽唾弃,纷涌而至。
额角生疼,下颌绷紧,心魔直恨得要把牙关磨出血来。
谁能料到,天天觅儿长觅儿短的彦佑真正喜欢的人居然是……穗禾。莫非前世他二人早有纠葛?所以彦佑才会罔顾娘亲的在天之灵,处处和自己作对,拆尽了璇玑宫的台,转投向栖梧宫。
原以为这条蛇对锦觅用情至深,为了成全所爱无所不用其极,甚至不惜将她送到旁的男人手上。
那时的润玉,还曾暗中感叹过比不得他高尚……
何其可笑。
呵,什么彦佑不愿见润玉一错再错下去,全是托词。
前世他用穗禾牵制住旭凤是为了得到锦觅,而以穗禾对旭凤那种不要命的喜欢,彦佑要想得偿所愿,只能另辟蹊径,比如不遗余力地撮合锦觅和旭凤。
绝了,真绝。
对待仇人,自问毫不手软,但是死,太便宜他们了!恶念陡生,电光火石,想到了个一箭三雕,更为折磨的好法子。
旭凤,彦佑,穗禾……
本座定会好生回报,方不负你们前世的诸多馈赠。
穗禾揪下一片花瓣,兀自思忖着茫茫前路和孔雀翎的下落。没来由的,感到有一束若有似无的目光,暗中窥伺。
穗禾面色一紧,扫视向四周。
“谁在那里?”
隐身术顷刻散去,现出形来。
树影婆娑,一个人孤零零地,站在那里。
风轻动,浓墨般的乌发微微扬起,衬得他益发飘逸,唯独那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。
须臾间,人动了,于是一切便无从遁形。他穿一件暖灰色外披,内搭白色罩衣,蒙着轻纱的蔽膝不知用了何等料子,随着步伐一闪一闪的,像是点缀了星星。肩十分宽腰十足细,身形修长,面容亦生得极好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面色较旁人苍白许多,略显出几分病态。
鬼使神差地,穗禾想起昔年读到过的一句小诗:带雾尚怜珠露重,鸢肩秀远若青山。
四目交汇,她又觉得不远处瀑布的声浪实在……太吵了些。
对方一步步走近,到了跟前亦不理她,转而抬头看向身边的松柏,眉目安宁,像是看得入了神。
类似彦佑的气息,无疑是水族,不过他身上何故会有一丝鸟族的气息,好生矛盾。
他眼底盛满了一种东西,那是望穿岁月的遗韵。穗禾不敢惊扰,便也这般静静地注视着。
“不知公主是否相信天命?”
低缓的声音便如同他这个人,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和定力,好似能安抚住世间一切的纷扰,极为好听。
穗禾晃了晃神,下意识道:“什么?”
心魔睨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:“公主何必装作听不见?”
这…这个表情……怎么看怎么都是阴谋即将得逞前那种不动声色的得意吧?
先前的恍惚登时散了个干净。
真是看走了眼。既然来者不善,又何须客气?
穗禾冷下脸来,疏离道:“你是何人,何故擅闯我翼渺洲?”
对方答非所问,自顾自地继续:“所谓天命,不过尔尔。”一边说一边将脸凑近了些,“本就是来时避不得,去时奈若何。”
乍然拉近的距离,微微喷吐的清冷气息,穗禾心惊肉跳。
粉颈向后仰了仰,心中生出一丝隐秘的慌张,恨不能躲远点。眼前之人看似云淡风轻,实则不依不饶。心下疑虑更甚,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,只得抬起下巴,静待高见。
仿若看不到小孔雀眸中的谨慎和戒备似的,心魔笑了笑,侧目向她手中的鸢尾。
“就像这朵花的天命,今日它遇着了我。”话音甫落,指尖逸出的光茫绕着花朵旋了一周。
光灭,鸢尾花……衰萎成枯。
穗禾张大了双眼,一抬头,眼前之人如烟消散,遁去了。
在原地错愕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哪里还寻得着人?
岂有此理!
穗禾将干枯的花狠狠摔在地上。
千万别再遇上了,否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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穗禾:哪来的疯子!
心魔:看本座辣手摧花!
瞧瞧我在原剧55集扒到了神马惊天华点,龙给蛇疗完伤就溜了!
蛇跟花狐等人交代了初恋,龙的视角愣是啥都不知道啊
没一个注意到这点的吗???
多好利用的修罗场梗点啊~
浪费鸭~
大年初一 给大家拜年了 ~新的一年祝大家走出一个虎虎生风,驱走疫情霉运 !
Ps:彩蛋看了,你的小问号将会有答案✔